第302章 斷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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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陣青煙閃過，公公再次出現在了戰場上。
但這次出現，它卻不是毫發無傷的樣子。
一縷綠血從嘴中流下，胸口剛才被雲大將軍捅傷的地方，亦在冒著淡淡的金光。
“吾一直想與當年的陰女鬥上一鬥。卻沒想到，在吾成精之期，汝才出現。”
“為了吾的孩兒們，這未能一鬥遺憾，吾吞了。”
“永別了，轉世陰女，希望我們再也不見，哼。”
公公說完再次深深的看了雲大將軍一眼，就轉身一躍，踏空而去。
而隨著公公的離去，我發現戰場中零零散散有些妖怪也跟著公公‘撤’了。
但這少量的撤離，對於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妖怪海來說，連千分之一都不到。
鏹拔軍再次付出數千條性命後，才得以沖破妖族的陣線。
而這其中，我又貼了至少上百張黃符，替雲大將軍‘補刀’。
待邪魔妖族聯軍陣線沖破。
看著一路倒在戰場上的鏹拔軍將士，與血肉橫飛的妖族屍體。
我唇口緊咬，內心糾纏成一團。
這沖殺的一路上，我貼出一百零四張黃符在妖族身上，殺死的妖族也是一百零四只。
看著一個又一個被雲大將軍斬殺的妖怪。
雲大將軍每斬殺一只，我也貼上一張黃符。
但我讓黃符的爆炸每次只炸到一只妖族。
負債累累的我，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……
也許因為它們跟塗雲一樣是妖。
所以我希望在其中一只妖怪被斬殺時，旁邊的另一只，能活下來……
但看著鏹拔軍被妖族屠戮，我也感到十分的難受，良心譴責著自己的聖母。
但我伸出的手，卻終是無法做到，用黃符一次炸傷更多的妖怪……
最後，在周圍被血月照得越來越紅的空氣中，剩餘的鏹拔軍都沖入了森林之中。
而周圍的空氣，也似乎得到了暫時的寧靜。
我陪著雲大將軍站在一處高坡上。看著她與殘存的將領，整理軍隊。
“一百八十張黃符，最後，我這一路，斬了一百三十七只妖族麽……”
戰馬已傷痕累累，馬背上的上刕雲，卻依舊英姿挺拔，眼中有著無邊的決意。
看著前世自己居然曾與妖族這般廝殺，再回想塗雲溫和的狐顏，我內心覆雜。
雖然知道這裏的一切都已經是歷史。
但看著死去的生命，無論是人還是妖，都讓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難受。
沒有人能註意到，在這血與肉的戰場中，有個如時間幽靈一般的我。
我本以為會是這樣……
“為什麽，要有戰爭呢……”我問出了一個幼稚得，只有孩童才會問的問題。
問完，我突然感到一道視線射來。
我看向視線的來源看去。
發現是戰馬上的上刕雲。
她似對我的問題有了反應，抓緊韁繩的她似想要跟我爭論什麽。
最終卻還是敵不過‘因果’。
她眼底倒影著的我，又變成了如空氣一般的存在。
我知道，這場註定的因果未完成前。
一切都將如舞臺上的提線木偶，重覆著既定的劇本。
“唉，真是要人命啊。”
忍受著心中的覆雜與涼意。
我看到鏹拔軍已經再次整合完畢。
而這一次的整合，我一眼就能看出，他們已經不足千人……
但凡活下來的鏹拔軍，身上都掛有重彩。
而既使只剩不到千人，前有未知強敵，後有妖邪追趕，剩下的鏹拔軍臉上，沒有一人露出怯懦。
軍隊整合完畢，殘存的將領們來到雲大將軍面前覆命。
綠與紅的血漬覆滿了他們全身。
我還註意到有幾位將領手都沒了。
但在雲大將軍面前，他們卻無一人喊疼，亦無一人眼露退縮。
“稟大將軍，鏹拔軍整合完畢！”
“剩下的弟兄還有多少？”
“八百三十七人！”
“出營時，我們可是有一萬八千零三十二名弟兄？”
“稟大將軍，一人不差！”
也就是說，在一夜不到的戰鬥中，強拔軍就損失了一萬七千一百九十五人嗎？
鏹拔軍出征四年，也就才損失了六萬多人吧……
看著挺身沈默的雲大將軍，我想她也在跟我想著同樣的問題吧……
這一夜，值嗎……
雲大將軍拔出了腰間的軒轅劍，在煞陰珠的作用下，青銅的劍身，冒著攝人的幽幽寒光。
雲大將軍把軒轅劍舉過頭頂，高喊道：“還剩最後一程！我們即將還人世一個清明！
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縱使只剩下不到千人，回覆雲將軍的喊聲，依舊震天作響。
“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“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“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“你們可有後悔跟我這將軍？”
“我等誓死追隨將軍，無論天岸海角，皆為將軍手中利刃！”
“我等誓死追隨將軍，無論天岸海角，皆為將軍手中利刃！”
“我等誓死追隨將軍，無論天岸海角，皆為將軍手中利刃！”
“有著這樣生死相隨的部下，‘我’的一生，又還有何憾遺。”不知怎麽的，我內心突然響起了這道聲音。
但當我想要感知這聲音從哪來時。
卻再也找不到它的痕跡。
看著提劍轉身的雲將軍，我試著輕聲問道：“剛才的話，是你說的嗎？”
“稟大將軍，可否給末將一百人手，末將誓死擋下後方來妖！”
本已策馬前行數米的雲大將軍頓下了身子，“馬存，不需要，這最後一程，我們就一起沖吧。”
臉上有著長痕的馬存搖頭道：“腹背受敵乃兵軍大忌，大將軍與魔主一戰，還不知要多少時間，如果這時，後敵妖邪再來
，定生變數。
大將軍只需給末將百人……”
感受著周圍沈重的氣氛，我意識到，這留下斷後的人，必定是有死無生。
幾千的強拔軍沖破妖邪聯軍，不過只剩不到五分之一。
這五十分之一，又如何能守得住追來的妖族……
唯拼命而已……
看著馬存將軍眼中的決意，我知道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“馬存，我給你留下三百人，……”
“不，大將軍，未將只需百人，亦只要百人！”
話還沒能多說，後方林間就傳來亢奮的喊聲，與妖族那特有的奇異身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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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次出現，它卻不是毫發無傷的樣子。
一縷綠血從嘴中流下，胸口剛才被雲大將軍捅傷的地方，亦在冒著淡淡的金光。
“吾一直想與當年的陰女鬥上一鬥。卻沒想到，在吾成精之期，汝才出現。”
“為了吾的孩兒們，這未能一鬥遺憾，吾吞了。”
“永別了，轉世陰女，希望我們再也不見，哼。”
公公說完再次深深的看了雲大將軍一眼，就轉身一躍，踏空而去。
而隨著公公的離去，我發現戰場中零零散散有些妖怪也跟著公公‘撤’了。
但這少量的撤離，對於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妖怪海來說，連千分之一都不到。
鏹拔軍再次付出數千條性命後，才得以沖破妖族的陣線。
而這其中，我又貼了至少上百張黃符，替雲大將軍‘補刀’。
待邪魔妖族聯軍陣線沖破。
看著一路倒在戰場上的鏹拔軍將士，與血肉橫飛的妖族屍體。
我唇口緊咬，內心糾纏成一團。
這沖殺的一路上，我貼出一百零四張黃符在妖族身上，殺死的妖族也是一百零四只。
看著一個又一個被雲大將軍斬殺的妖怪。
雲大將軍每斬殺一只，我也貼上一張黃符。
但我讓黃符的爆炸每次只炸到一只妖族。
負債累累的我，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……
也許因為它們跟塗雲一樣是妖。
所以我希望在其中一只妖怪被斬殺時，旁邊的另一只，能活下來……
但看著鏹拔軍被妖族屠戮，我也感到十分的難受，良心譴責著自己的聖母。
但我伸出的手，卻終是無法做到，用黃符一次炸傷更多的妖怪……
最後，在周圍被血月照得越來越紅的空氣中，剩餘的鏹拔軍都沖入了森林之中。
而周圍的空氣，也似乎得到了暫時的寧靜。
我陪著雲大將軍站在一處高坡上。看著她與殘存的將領，整理軍隊。
“一百八十張黃符，最後，我這一路，斬了一百三十七只妖族麽……”
戰馬已傷痕累累，馬背上的上刕雲，卻依舊英姿挺拔，眼中有著無邊的決意。
看著前世自己居然曾與妖族這般廝殺，再回想塗雲溫和的狐顏，我內心覆雜。
雖然知道這裏的一切都已經是歷史。
但看著死去的生命，無論是人還是妖，都讓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難受。
沒有人能註意到，在這血與肉的戰場中，有個如時間幽靈一般的我。
我本以為會是這樣……
“為什麽，要有戰爭呢……”我問出了一個幼稚得，只有孩童才會問的問題。
問完，我突然感到一道視線射來。
我看向視線的來源看去。
發現是戰馬上的上刕雲。
她似對我的問題有了反應，抓緊韁繩的她似想要跟我爭論什麽。
最終卻還是敵不過‘因果’。
她眼底倒影著的我，又變成了如空氣一般的存在。
我知道，這場註定的因果未完成前。
一切都將如舞臺上的提線木偶，重覆著既定的劇本。
“唉，真是要人命啊。”
忍受著心中的覆雜與涼意。
我看到鏹拔軍已經再次整合完畢。
而這一次的整合，我一眼就能看出，他們已經不足千人……
但凡活下來的鏹拔軍，身上都掛有重彩。
而既使只剩不到千人，前有未知強敵，後有妖邪追趕，剩下的鏹拔軍臉上，沒有一人露出怯懦。
軍隊整合完畢，殘存的將領們來到雲大將軍面前覆命。
綠與紅的血漬覆滿了他們全身。
我還註意到有幾位將領手都沒了。
但在雲大將軍面前，他們卻無一人喊疼，亦無一人眼露退縮。
“稟大將軍，鏹拔軍整合完畢！”
“剩下的弟兄還有多少？”
“八百三十七人！”
“出營時，我們可是有一萬八千零三十二名弟兄？”
“稟大將軍，一人不差！”
也就是說，在一夜不到的戰鬥中，強拔軍就損失了一萬七千一百九十五人嗎？
鏹拔軍出征四年，也就才損失了六萬多人吧……
看著挺身沈默的雲大將軍，我想她也在跟我想著同樣的問題吧……
這一夜，值嗎……
雲大將軍拔出了腰間的軒轅劍，在煞陰珠的作用下，青銅的劍身，冒著攝人的幽幽寒光。
雲大將軍把軒轅劍舉過頭頂，高喊道：“還剩最後一程！我們即將還人世一個清明！
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縱使只剩下不到千人，回覆雲將軍的喊聲，依舊震天作響。
“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“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“鏹拔妖邪，無往無利！”
“你們可有後悔跟我這將軍？”
“我等誓死追隨將軍，無論天岸海角，皆為將軍手中利刃！”
“我等誓死追隨將軍，無論天岸海角，皆為將軍手中利刃！”
“我等誓死追隨將軍，無論天岸海角，皆為將軍手中利刃！”
“有著這樣生死相隨的部下，‘我’的一生，又還有何憾遺。”不知怎麽的，我內心突然響起了這道聲音。
但當我想要感知這聲音從哪來時。
卻再也找不到它的痕跡。
看著提劍轉身的雲將軍，我試著輕聲問道：“剛才的話，是你說的嗎？”
“稟大將軍，可否給末將一百人手，末將誓死擋下後方來妖！”
本已策馬前行數米的雲大將軍頓下了身子，“馬存，不需要，這最後一程，我們就一起沖吧。”
臉上有著長痕的馬存搖頭道：“腹背受敵乃兵軍大忌，大將軍與魔主一戰，還不知要多少時間，如果這時，後敵妖邪再來
，定生變數。
大將軍只需給末將百人……”
感受著周圍沈重的氣氛，我意識到，這留下斷後的人，必定是有死無生。
幾千的強拔軍沖破妖邪聯軍，不過只剩不到五分之一。
這五十分之一，又如何能守得住追來的妖族……
唯拼命而已……
看著馬存將軍眼中的決意，我知道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“馬存，我給你留下三百人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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